“百里琪花,你当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你?”
晋王怒不可遏的俯视着她,妖艳的眉眼染上凌冽的怒气和耻辱,他最讨厌被女人威胁。
百里琪花浑身发疼,胸口被背上的伤火烧火燎的,抑制不住的用力咳嗽,嗓子眼里冒出大口大口的血。
她满嘴是血的粲然一笑,明亮的眸子充满鄙夷而轻蔑,整个人带上一股诡异的邪气。
“我不会死在你的手上,我的命很珍贵,你没有资格。”
百里琪花邪魅的冷笑着望着他,肩膀耸动着不停咳嗽,将枪头再往喉咙上近了些,尖锐的枪头已经刺破柔嫩的肌肤,留下了点点血红。
“我数三个数,带着你的人回去。一……二……三!”
百里琪花不是在商量,语气坚毅的似是在给手下下达命令,最后‘三’字音刚落,头颅前伸,细腻的脖颈直往枪头上送,晋王惊骇的大吼一声,“好!好——你赢了。”
晋王恨恨的瞪着她,咬牙切齿的模样似乎要将他嚼碎,终究还是掉转马头,带着庞队伍离去。
高祥忖远远的站在百米长城门通道的尽头,站在一堆尸骨中间。
百里琪花虚晃的视线与他遥遥相对,目中精光闪烁,冷冷撇了撇嘴角。
高祥忖,很好,没想到最后竟然在他手上吃了大亏,真是可笑。
他究竟是恰巧路过,还是故意前来阻拦?
不管是恰巧还是故意,他成功阻止了百里琪花逃跑,重伤管佶,成为了功臣。
恭喜——
百里琪花启合嘴唇对他无声说了两个字,脸上的戏虐、讥讽之色深深扎入高祥忖的心窝,紧抿着唇,扭头而去。
他是故意,却也不是故意,他也是迫不得已。
百里琪花一直坐在城门口,从百日坐到黑夜,确保晋王不会言而无信,追拿管佶。
漆黑的天幕划开一道口子,豆大的雨珠倾盆而下,暴雨哗哗冲刷着血腥的战场,潮湿的雨水稀释了空气中的血腥味,却洗不去她心底的伤痛。
她与周全并肩静坐着,怀里抱着没了气息的哼哈,整个人了无生气,终于在三更更响时支撑不住,一歪头昏死了过去。
百里琪花一直陷在昏迷之中,三天三夜不曾醒来,她身上的外伤倒不十分严重,但一直高热不退,就是没有清醒的迹象,晋王找来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夫,却都束手无措,不得良方。
晋王在百里琪花的塌前急得团团转,她绝对不能死,否则他如何与皇上交代。
他本想将抓住三公主之事按下,暂时不告知皇上,可前几日城门一战,整个主城人尽皆知,皇上也得到了消息。
皇上传旨将百里琪花送回京都,她若此时病死,皇上必然震怒。
高祥忖来到汀香小榭时,见到的就是晋王满目愁容的样子。
“殿下!”高祥忖缓步进入房间,朝晋王见礼。
晋王随意的抬了抬手,立于窗前眺望着远处的湖泊,据说百里琪花就是在那里织布,管佶伪装成木匠跟着韩思贵来到湖上小亭,一脚将他踢入湖中,带着百里琪花逃跑。
韩思贵解释他只是心有不甘,想找百里琪花发泄情绪,并不知那木匠是伪装的管佶。
但不管他如何解释,管佶是他带入的汀香小榭,出城令牌也是从他身上得到,他差点酿成大祸,这几日便被晋王勒令在府中休息,不得外出,变相软禁了。
而高祥忖因为拦截有功,晋王打消了对他的怀疑,重新重用于他。
如今汀香小榭比以前看守还要严密,整个院子除了丫鬟、侍卫、和晋王,只有高祥忖可以进出。
“殿下,臣这两日遍寻名医,听说东城有个避居的老大夫,年轻时游历江湖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