吧。总之正是相似的情绪,怎么理解都可以。在不清楚你们什么来路,什么能力,又想要做什么的时候,先下手为强不是显而易见的道理吗?”
这是什么歪理邪说。
梧惠还是倾向于,自己是一位既定的知情者,所以知晓更多也无妨。毕竟她要是想做点什么,早就做了。她其实也什么都做不了,谁让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呢。
“皋月君找到你家时,你本是不必死的。或者说,你就不该出现在这里……是你得到消息,赶回家中,却还是迟了一步。他下毒害死了你的家人,而你也在无意中饮下毒水。但因为是莫玄微的命令,”梧惠继续说,“你没有提出异议……在皋月君让人带你走时,你挣脱了拘束,为了回去救以笙……”
梧惠陈述这些时,凉月君自始至终都保持平静。只有在提到以笙的时候,他的瞳孔有一瞬不易察觉的收放。
“我没有想救他。”凉月君轻声说,“我知道他必死无疑。”
“是、是吗。”这倒是让梧惠有些意外,“我以为,你是想赌一把。”
“赌什么?”凉月君竟然笑了,“赌那场火只烧我不烧他,然后他自己代谢掉毒素劫后余生?还是赌我拿我的命和以笙去换,让姓唐的给我们准备双人份的解药?少说梦话吧。”
梧惠能感觉到他多少有些生气了。
“是后者。我无意冒犯,但就结果来看,他也没有救出你们。因为火太旺了吗?即使他很厌恶你,但他好像还是会碍于莫玄微的命令,优先保全你……”
“这只是其中一点。再者,你好像低估他对我的恶意了。我从研究所擅自出逃是事实。只要在回去的报告上,增加我玉石俱焚般冲向火场的意外,谁也奈何不了他。最多,是批判他的手法太极端,太没有迂回的余地罢了。”
梧惠本来没有想谈论凉月君的过去。但是,既然他难得正面讲起这些,梧惠也不是很想错过这个机会。
“但是莫玄微为什么非要他的命不可?”
凉月君用一种“你是笨蛋吗”的眼神看着她。
“天啊。我竟然要回答这种程度的问题。我非说不可吗?”
“不是啊!是、是因为他是个好人……不,也不能说是好人。但是,他是个对生命充满敬畏的人。他怎么能随便下令夺走他人的生命?”
“也……不算是没有理由。”凉月君将一边的脸撑起来,挡住一部分烧伤的瘢痕,“是我请他来了。唔。时隔百年的旧事重提,还真没什么不好开口的。也许是那时候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吧?难怪他们都说六道无常冷血薄情……”
梧惠开始觉得他真的像一个老头子了。
“一开始,就当是我个人幼稚的行为吧。我给以笙寄了一封信。当然,有许可证明。”
“信?”
“不……不止我。我们都很幼稚。都想拼命证明自己是优秀的,是正确的,所以不顾一切地在两个极端的方向钻牛角尖。一开始,我只是不想让父母失望,让家业断在手里。但我意识到,在这方面,我的意愿远没有弟弟那样强烈。回过头再看当初,我意识到,我的眼里始终只有那个被我擅自视为竞争者的家伙罢了……”
“我希望我的问题不要显得冒犯……那你对父母又如何想呢?他们也是意外的受害者。在你求知的路上,是否真正想继承他们的事业?”
“哇。确实冒犯。”凉月君“赞许”地说,“为什么不呢?这的确是一开始重要的驱动力,只是到后期,我偏离了初衷。我当然知道,我们其实可以有各自的选择,不是非要子承父业。换句话说,让他们失望又如何呢?我也不是非要听那老爷子的。可我们偏偏选择在这条路上,摸黑走到底。所谓的继承家业,也只是兄弟间争个你死我活的借口罢了。”
“你们的家业……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