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可敢随我杀贼?”
黄承袭面若死灰,今日这场经历,让他终生难忘,他期期艾艾地道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杨河冷笑道“连杀贼都不敢,你活着有什么用,你价值何在,你怎么不去死!”
他手指点着黄承袭的胸脯,他点一步,黄承袭就是退一步。
厅内更是鸦雀无声,很多人都被震住了,所有人看着杨河,对这年轻的练总,或许自己要重新判断了。
知县高岐凤对杨河看了又看,教谕、训导几人张大嘴。
陈仇敖等人,署廨各人,则是喜气洋洋,与有荣焉。
“好了好了。”
周明远上来打圆场,若有所思的郑文选等生员也忙将黄承袭拉下去,周明远叹道“慎言说的是,现在太多学子只会清议空谈,现外有鞑虏,内有流贼,此非国家之福啊。”
他打趣道“慎言处处颇有汉唐雄风气概,又知文韬武略,难道真如外面所说,天杀星下凡?”
厅内众人都附和的笑起来,意图冲散厅内僵硬的气氛。
同时众人暗暗心惊,方才冲突,这年轻的练总,似乎并不将五品大官的儿子放在眼里。
杨河笑道“我只是普通的读书人罢了,略读过兵书,否则流寇肆虐时,也不会逃亡在外了。”
他叹道“如庆元兄所说,现学子太多空谈之辈,眼下形势,确非国家之福。此情此景,吾倒想起陈拾遗那首感遇,吾辈当效仿之。”
周明远道“感遇?”
他低吟“本为贵公子,平生实爱才……”
“感时思报国,拔剑起蒿莱。”
“西驰丁零塞,北上单于台。”
“登山见千里,怀古心悠哉。”
“谁言未忘祸,磨灭成尘埃。”
见他吟之,郑文选等生员也忍不住合声吟诵。
诗声句句,厅中回响,似汉唐之气侵蔓。
周明远叹道“原来这就是慎言兄的心声。”
杨河道“睢宁乡兵基本练成,吾思之,当有我军歌营声,此时忽有所得,便请诸位鉴观。”
他说道“来人,笔墨侍候。”
随后杨河挥笔而就,他写一句,周明远念一句。
“君不见,汉终军,弱冠系虏请长缨。”
“君不见,班定远,绝域轻骑催战云。”
“男儿应是重危行,岂让儒冠误此生。”
“况乃国威若累卵,羽檄争驰无少停。”
“弃我昔时笔,著我战时矜。”
“一呼同袍于十万,高唱战歌齐从军。”
“齐从军,净胡尘,誓扫贼奴不顾身!”
词毕,众人皆尽变色,周明远喃喃念着“……弱冠系虏请长缨。”
他一连念了几遍,郑文选等人也是喃喃语诵。
此词说词,更类歌声,然众人听之,却均觉胸中豪气充盈,那豪迈沸腾不休,一股热血就从胸中涌起。
厅内寂静一会,叫好之声四起,周明远叹道“慎言这词……”
忽然一个声音传来“道貌岸然,冠冕堂皇,说得好听,还不是与有夫之妇眉来眼去?”
厅内落针可闻,却是黄承袭被扶下后,脸色难看之极,此时不由自主说了一句。
杨河的脸瞬间铁青。
“放肆!”
他一掌拍在几上,巨响声吓了众人一大跳,然后上面的茶盏什么随之咣咣的跳动不停。
杨河脸色铁青,指着黄承袭厉声喝道“大胆刁民,胆敢对本官不敬,还辱人清白,来人,掌嘴!”
周明远大叫道“慎言,冷静。”
但这时陈仇敖等人已是扑去,甲叶锵锵中,若小鸡一样,就将黄承袭提了出来。
黄承袭扑腾着,惊恐的哇哇大叫“我是生员……我爹是正五品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