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明,一双狭长的凤目透露着阴险的光。
他盯着范蠡的背影反复看了许久,总觉得十分熟悉。
那不是……
他脑中光影一闪,突然就想起了那个不知好歹的登徒浪子范蠡!
还真是冤家路窄!
他们之间的这笔账,他今日可得好好找他算算了。
这时,他飞身跃出,沿着屋檐追出好长一段,总算是追上了他们的马车。
他一脚踢过去,那两匹马高高扬起前蹄,“嘶溜”一声尖叫,惊慌地停了下来。
范蠡一眼看出来,这个拦路人便是“白面毒王”萧将。
但范蠡深知,论武功他并不是他的对手,于其和他纠缠不如装傻快些脱身。
否则耽误了村长的治疗,可就前功尽弃了。
“阁下拦住我们的马车是何意啊?”范蠡问道。
萧将冷笑一声,道“怎么?你这小子不记得我了?你这把戏骗骗那些虾兵蟹将还可以,你哪里能逃得出我的法眼!?”
范蠡眉头微微一皱道“阁下,我们认识?”
“范蠡,你别装糊涂了,今日你若是将孙子兵法交出来,过去的事情咱们就一笔勾销。若是不交,今日此处便是你的血陨之地!”
萧将说得冷绝,使得范蠡心中不由得打了个寒颤。
“白面毒王”萧将,乃是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顶尖高手,坊间有传“墨武黄白鬼”,其中的“白”字便是指的他。
若当真是被他认出,一场硬仗是免不了的,并且,范蠡不可能是他的对手。
他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装傻充愣道“阁下,你是不是认错人了,在下“鸱夷子皮”,不识得阁下说的这位范蠡呀。”
萧锵嚷声道“我管你是“鸱夷子皮”还是“酒囊饭袋”!?我自是对孙子兵法无兴趣,但新吴王“夫差”定要我将这兵法夺回来,不可落入他国之手。你快趁早拿出来免得逼我动手”
范蠡心想“原来这五毒鬼,果然是吴国的走狗,帮着吴国人来欺负我们楚国人!”
所谓来者不善,善者不来,朝露一眼瞧出这人不对劲。又见得范蠡不肯在他面前承认自己的身份,心中顿时就明白了七八分。
她双拳微微握紧,做好了戒备。
“老前辈,吴国狼子野心,这些年东征西战的,免不得让各国百姓都吃了苦头。看你这口音和形象也不像是吴国人,怎就能帮着吴国的国君来做些危害楚国百姓的事呢?”
说话的是朝露。
范蠡回头瞥了她一眼,这姑娘眼神坚毅,满脸的大无畏,倒是显得又机敏又凌厉。
萧锵冷笑一声“哪里来的黄毛丫头,敢在这里插嘴。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?还敢说我老?”
朝露的“老前辈”三个字本是一种尊称,不料萧锵却误以为是不敬之词,于是灵机一动,立即脸上堆满了笑,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弯成一条线。
“嘿嘿,您当然不老,不仅不老,还风流倜傥、玉树临风呢。晚辈朝露方才叫你老前辈,还不是为了尊重你嘛!”
她那机灵劲儿倒是十分惹人怜爱,萧锵反复打量她一番,觉得这丫头的资质比他现在的那几个不成器的徒儿可是强多了。
他抹了抹鬓角,盯着朝露道“你叫朝露?我瞅你这丫头倒是挺机灵的,不如拜我为师,将来必然有所成就。”
朝露心想,就看你那一身邪气,也不可能教出什么好东西。呵呵,拜了你,我还怎么跟着我蠡哥哥做大事呢?真想的美得去了。
心中虽嗤之以鼻,但面上却隐藏得极好,依旧是笑得天真无邪地道“前辈,晚辈我虽不是什么厉害人物,但是我要认师那一定得认一个心中有大爱的。”
“哦?”萧锵绕有兴致地抬了抬眉,“你倒是说说,什么叫有大爱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