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一丝生气。

也瞳想上前查看他的状况，随着她的靠近，男人周身的花儿忽然疯长，只是新长出来的花叶形状凌厉得不像花，倒像是花朵形状的兵器。

白骨见到花叶的变化，几步走来跪向坛子，“将军，您死得冤，这些花朵也在为您抱不平了。”

他没有嘶吼，说这话时语气平淡，也瞳却看到有两行清泪从他空洞洞的眼窝流出。

“你们将军？”也瞳瞥了眼坛上毫无生气的男人。

“我们将军的名号是镇北。”白骨重重点头。

“镇北将军？！”也瞳挑了挑眉头。

白骨点头，“当时跟着将军的有两百亲卫，他们都是铮铮铁骨的男儿，可惜如今只剩下我一个，我侥幸成妖，他们…他们却不在了…一万年过去，他们连骨头也化了。”

“你在这里守候万年都不离开，是因为你的将军？”也瞳道。

白骨点头。

也瞳见他点头，望向坛上男人的眼神变得复杂。

谢嘉在龙神手下当过将军，曾统帅千军，见白骨对自家将军如此忠诚，忍不住有些感慨。

他看着坛上的男人，开始怀念自己当将军时的日子。

战事吃紧的时候，大家咬牙坚持，笑着说渴了要饮敌军的血。

战胜以后，大家围着火堆坐，大口吃肉大口喝酒，看美丽的姑娘在火前翩翩起舞。

战败…嗯…他们没有战败过。

老谢想着曾经的生活，眼睛有些发红，眼底也有些湿润了。

“你们将军打仗时是不是特别厉害？一个人能打一百个，或者一千个？”也瞳的声音没了往常的甜糯，竟带了几分认真。

“是啊。”白骨连连点头，“我们将军是最厉害的…他武功高强，力大无穷，斩杀的敌军不计其数，我们跟着他啊，从来就没打过败仗。”

“应该如此。”也瞳点点头。

“可这么好的将军却回不来了，我守了将军一万年，将军…到底是醒不过来了……”白骨的声音变得哽咽，眼泪流得越来越凶。

“等会儿！”也瞳忍不住打断他，“这一万年，你就不好奇你们将军为什么没腐烂？还被铁链锁着？”

白骨正在忧伤，忽然被也瞳被打断，沉默了许久才问，“为什么啊？”

也瞳，“……”

谢嘉，“……”

“你家将军这么异常，你就从来没有起疑过？”也瞳扶额。

白骨摇头。

也瞳，“……”

白骨见也瞳沉默了，顿时急了，“我们将军怎么了？你快说。”

“我告诉你一件事，你要挺住。”也瞳脸上的表情很像救不活病人的郎中，只差说一句‘老夫尽力了’。

白骨整颗心都揪起来了，“你说吧，我挺得住。”

“很遗憾地告诉你，你家将军还没死。”也瞳道。

白骨以为自己听错了，愣生生地问，“啥？”

“你们的将军有一半妖族血统，是一只半妖。”也瞳放慢了语速，“不知出了什么问题，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人，在他‘身死’那一刻，他体内妖族血统觉醒，护他不死。”

听到这里，白骨怔怔抬起头，怔怔望着坛上的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