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靠战争掠夺,长期就是靠着国王直接控制的官方产业,国王靠着做生意能挣大钱维持各项开支,自然不必勒令村民缴纳巨额农业税。
844年是个丰年,或者说少了贵族盘剥后,当地人看来任何年景都是丰年。村民手头多了一些余粮就试图拉到城市附近销售,粮食太多就自酿麦酒,继而兜售给那些当兵打仗回来的兄弟。后者兜里有银币、铜币,很乐意花些钱购买麦酒痛饮。于是安茹城市场销售的一些葡萄酒被抢购一空,结束冬季战争的人们开怀畅饮,与他们认识的所有人分享胜利喜悦。
然而,南特城又是另一番光景。
降雪终于结束了,意味着封闭的道路会迅速解冻,两个伯爵领中断的联络也能恢复。
阴霾终于散去,太阳终于回归,积雪明明没有融化殆尽,一小批骑兵离开南特城,马蹄溅起泥浆,战马鬃毛都被粘成一绺一绺的,骑兵无暇顾及马匹,也无暇顾及他们满是泥浆的鞋子和裤腿。
他们是南特伯国的使者,此番硬扛十二月份冰冷泥浆向着安茹城狂奔,就是为了找到麦西亚王通报一则噩耗。
骑兵有惊无险地抵达曼恩河,他们向河中游弋的钓鱼小船招手。
不久,得到消息了老埃里克带着留驻的兄弟走到岸边,他屏气凝神,绷着脸注意到河对岸的家伙居然带着南特伯国的纹章。
“奇怪,是威伯特派来的使者吗?为什么从这个方向来?难道国王出了一些事情?”
雷格拉夫自然有神的庇护,身旁又有三百余骑兵傍身,按理说不可能出现任何祸事。老兵与国王已经失联一个月,大家都相信大王一切安好,但长时间断联系说毫不担心也是假的。
“快!解开一条船,把那些骑马使者带过河。”老埃里克命令道。
归来的老兵觉得进入严冬后连捕鱼活动都该暂停,所有人都应当沉寂下来,享受圣诞节时期的安逸。他们按照老家的习惯,冒着风雪将一条条长船拖曳上岸普遍呈半搁浅状,检查船只迅速修修补补,然后缆绳固定好,表面在覆盖一层松软松枝遮蔽雨雪,重要的船帆、缆绳、滑轮组拆卸来,唯独桅杆直指蓝天。
他们仅留个别长船以备不时只用,现在正好把对岸骑兵都运过来。
使者下马,刚刚上船就焦躁地问询划桨的金发老兵:“麦西亚王回来了吗?”
老兵很不耐烦,高贵的他们岂是一介骑兵能催问的。
有战士敷衍了事:“国王应该还在雷恩。”
“糟糕!太糟了。你们……你们任何有权势的贵族在安茹吗?”
“至少我们这边有位老战士,埃里克大人就在安茹。”
绝大多数南特士兵都知晓老埃里克的大名。“埃里克”固然是烂大街的常用名,能被灌以“年老者”的埃里克,雷格拉夫麾下仅有一位。据说此人功绩巨大,现在虽然还只是顶着骑士头衔,其实已经是男爵了,再等到麦西亚真正在海岛复国,老埃里克肯定要成为伯爵级大封臣。
几位士兵顺利渡河,刚刚登陆小码头就与已经等候的老埃里克会面了。
“你们?南特人?”老埃里克左手握剑柄,右手掐腰,眯着眼质问道。“是你们的伯爵命令你们来的吗?”
“是。”只见为首一人突然踱步向前,面目极为拧巴地说:“大人!出大事了!”
“大事?什么大事?!”
“我们的伯爵大人。他……他的生命……要结束了!”话音刚落,几位使者面目阴沉得好似暴雨前夕。
“什么?威伯特要死了?一个月前的战争他还是好好的。”老埃里克觉得那是胡诌。
“伯爵大人真的要死了。我们确实奉伯爵命令,请求见到麦西亚王。伯爵希望麦西亚王再去南特一趟,伯爵……有话要说。”
“说什么?”老埃里克直接问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