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条人影踏着月色,无声无息地进入空巷深处的一处小院。
这个小院距离叶府不过百米,是一栋两层的木楼,大门虚掩,人影在门槛外稍稍停了停,轻轻抬手一挥,虚掩着的门就向里面打开了,迎面站着一个身披黑袍,背着一张琴的人。
院子里站着的那人,脸上戴着金丝面具,只露出一双电眼,正是魔宗宗主迦楼。院子的大门被人推开的时候,他就立即转过身来,恭敬地鞠了一躬,“在下等了半夜,总算是等到将军了。”
他所等的人,正是车骑将军——叶丛莱。
“在下魔宗宗主迦楼,拜见车骑将军。”迦楼施了一礼,语调非常轻松,似乎并没有任何敌意。
“能有机会见到魔宗宗主,我叶某也是荣幸之至啊!”叶丛莱上下打量他一番,见他面戴金丝面具,不肯以真面目示人,心中就有些不高兴,冷冷地问道:“你给我送信,约在此地见面,说已经找到了鄂王的后人,是不是?”
“是。”迦楼拱了拱手,简单的回应了一个字。
叶丛莱攥紧了拳风,恨恨盯着迦楼质问道:“很好,我敢只身和你见面,就不怕你这大宗师级别的高手使诈。说罢!血洗皇陵守军,还有我的那两个兄弟张胜贤和王煜的死,到底和贵派有没有关系?送信给我说,有关鄂王后人的事和我谈,你究竟想要做什么?”
当然,面对叶丛莱的询问,迦楼本就没打算回避,屹立在院落中,冷冷笑着道:“我的目的为何,其实并不重要。血洗皇陵守军,还有你那两个兄弟的死究竟是不是我魔宗作为,似乎在将军眼中也比不上我信上所述鄂王后人之事重要,不是吗?”
叶丛莱眯着眼睛,没有否认,“我肯来此地与你相见,确实是因为你信中所言,鄂王后人之事并非编造出来骗我,因为有理有据,容不得我不相信。”
“将军放心,信中已经说的非常明白,绝对没有欺诈你的意思。我只是觉得让将军自己去查查,总比直接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更有意思。”说着,迦楼就又是一阵冷笑。
迦楼就喜欢故弄玄虚,喜欢戏耍别人,但是他递呈给叶丛莱的信笺,试问每一个字都不曾具有欺骗性。他可以说魔宗没有血洗皇陵守军,否认杀了张胜贤和王煜,可他并没有,他觉得让叶丛莱感兴趣的是鄂王的后人。
“将军是骁国皇室中人,想必也应该知道鄂王后人还在世,所谓斩草不除根,春风吹又生,她不死,将军睡不着啊!不过,天下之大,想要找个人,谈何容易啊!可最终,她还是回来了。”魔宗迦楼瞟着站在面前的叶丛莱,笑了两声,“我魔宗不想卷入这场纷争,奈何鄂王后人想要取你性命,所以,本尊才会写密信告知将军,望将军千万小心,我想将军不会是他们的第一个目标,而是最后一个目标。”
叶丛莱审视着看着迦楼好久,虽然没有承认这几宗命案与魔宗有关,但他字里行间还是将此事撇得一干二净,“没错,我是很想知道,鄂王的后人是否尚存于世,他到底是谁?所以,今晚我才会来,信函上写的清楚,你既然知道鄂王有嗣流入民间,你肯定早就知道他是谁,所以,你笃定我会来找你问这个答案,是不是?”
迦楼长叹一声,感慨道:“已经过去十三年了,都是皇族血脉,却要自相残杀,算算当时她也不过是七八岁的孩童,你就不能放她一条生路?”
“他既然不想平平凡凡的活下去,回来找我报仇,就已经注定了要和我拼个你死我活。”
“可罪魁祸首,不应该是将军您吗?”迦楼冷冷地笑道。
叶丛莱没料到迦楼会这样问,不由得一怔: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我替将军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计划,可以借助别人的手铲除这颗毒瘤,让你日后安枕无忧,不知道将军想不想听一听?”
这句话倒是让叶丛莱颇感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