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额……”成渊无奈，对于柳怜女魔头的称呼他已经从刘长老口中得知。
“师弟，你是不是最近练功练傻了，敢去招惹那个女魔头。”萧炎一等老资格弟子对于柳怜那边唯恐避之不及，甚至谈之色变。
从萧炎表情以及语气中，成渊听完一系列关于女魔头的所做所为，相比于成渊这边的经历，萧炎那一代的故事简直惊天地泣鬼神。
据萧炎所说，甚至有一位弟子差点被柳怜直接阉了。
成渊几人也都是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成师弟，师兄也不多说了，祝你早日降服女魔头！”
萧炎拍拍成渊的肩膀，似有鼓励。
回到洞府时，成渊反倒闲了下来，今日几人没有做生意，成渊圈起的地皮正在整改，日后想来也用不得成渊去多管。
关于调料一事成渊也都交代清楚，先前没用完的食材也都全部交给王梦二人，因为有灵气滋养食材可以一直保持新鲜，甚至比还杀的还要多一丝灵气。
“呼……”闲下来的成渊反倒反了愁，手里拿着那件长裙，微微叹息。
这件长裙是成渊精心挑选的款式，而且对于颜色也都是成渊自己选择。
长裙自然很漂亮，裙摆很长，裙尾处是天蓝色，裙身通体雪白，好似蓝天白云一般。
布料也自然选择店面内的极致，虽然看上去很简单，但奢华的程度足以让所有女弟子动容。
尤其是附带的一件轻纱，成渊简直不敢想象穿上这身衣服的柳怜到底有多美。
“柳师姐……”不知为何，哪怕成渊在萧炎的描述中，听到柳怜有多恐怖，此时脑海中却始终浮现柳怜温润的面庞。
天色渐晚，圆月再次升起，就像钉在同一地方一般，没有丝毫灵动。
成渊站起身，手里托着那件长裙。
“今晚一定要见！”成渊不知为何，只要不修炼，脑海中柳怜的身影始终存在。
打定了主意，成渊走出屋舍。
今晚微微起了点夜风，有些微凉。
月光依旧很美，相比于阳光的刺眼，月光不知柔和多少倍。
推开大门，成渊的脚步快了不少，似乎有些焦急，至于为何焦急，恐怕成渊自身不知。
“柳师姐，你在家吗？”成渊轻扣大门，柳怜喜欢安静，这一点成渊也是知晓。
“干什么。”柳怜轻轻打开大门从其内走出来，脚步很缓，看到敲门之人是成渊时，她的神情明显一愣。
似有欣喜，也好似有些忧伤，美眸中停留点点月光，这一刻的柳怜落在成渊眼中仿佛整个世界都停留。
“有什么事吗？”柳怜话语不再冰冷，有了些许轻柔。
“师姐，我，给你……定做了一件长裙……”成渊吞吞吐吐，似有些不好意思，低下头，不敢去正眼瞧柳怜。
“你，跟我进来吧。”柳怜似乎有点犹豫，但依旧开口。
成渊似有些茫然，当柳怜走进大门的那一刻身体却不由自主跟了进去。
“衣服给我，你就站在这等我出来。”柳怜结果成渊手中的长裙，转身走进房间，轻轻关上屋门。
成渊杵在原地，似乎有些木讷，脑海中全是柳怜的身影，好似中毒一般无法自拔。
透过窗户，可以看到柳怜的身影，这一幕像永久定格一般深深刻进成渊的脑海。
伴着月光，柳怜从屋内缓缓走出，身上穿的正是成渊所赠。
“你在看什么……”柳怜抱着双臂，似乎有一点羞涩，她也不知道为何想要穿上这身长裙。
成渊不觉自己已经看得出神，话语间赶忙将视线避开。
这身长裙十分合身，仿佛就是给柳怜量身定做一般，好似出水芙蓉，又好似仙落凡间。
“柳师姐，出去走走……”成渊低着头，似找不到话题一般，随口说到，目光不自主的向着柳怜瞥去。
没有开口，似乎话语对这一刻的二人已经不再需要，只是微微点头。
两个人借着月光漫步在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弟子峰。
二人仿佛走了很远，又似乎很近。
不自觉已经来到河边，也正是在这里二人相遇。
两个人同时停下脚步，面前的是一块可以勉强坐下两人的青石。
也正是成渊先前修炼选择的地方。
坐在青石上，这里的一切都能收入眼底。
面前的流水，远处的山石，亦或是天上的圆月。
流水声并没有打破宁静，仿佛有韵律一般轻轻流转。
几片云彩遮住半边圆月，虽遮住大半月光，但却增添不少美意。
青石不大，两个人距离很近，甚至能听到彼此间的喘息。
就像远边山涧传来滴水声，距离很近，很近。
“你知道星空是什么吗？”柳怜轻声开口，目光始终停留在天边。
“知道。”
成渊将目光投向天空，星空他知晓。
“我爷爷告诉过我，很久很久以前，夜晚的天空有很多光，虽不及月光，但是星星点点，很美，很美。”成渊很认真，像是在努力在夜空寻找着什么。
“死去的人会成为星星吧？”柳怜抱着双膝，呆呆地望着天空，双眼已经看得出神。
成渊点了点头，郑旌也说过，死去的人会成为星星……
这身长裙很薄，不知为何，明明修仙之后不会对寒冷有甚感受，但此刻柳怜身体却有些发抖。
两个人很近，这种颤抖的感觉从身体传到成渊心尖，白袍外是一件很宽大绣着祥云的黑色外衣。
成渊将其脱下，盖到柳怜肩头。
柳怜没有拒绝，双手稍微拽了拽肩头的外衣，将身体整个包了过来。
或许夜风有些微凉，又或许是有人需要温暖。
“谢谢。”柳怜将双膝放下，很自然的坐在青石上。
成渊似乎在这一刻头脑都不怎么清晰，想要开口，却又不知晓如何开口。
“你见过海吗？”开口依旧是柳怜，她想要的东西不多，需要的也不多。
她曾经很认真的想过，她想要嫁给一个带她去看海的男人。
“没有，海在燕国，据说凡人一辈子也都走不到。”成渊对海也有向往。
正如他所说，想要从这儿出发去看海，他们目前还做不到。
撇开国界不说，燕国与赵国之间隔着河海，隔着太行。
“你会带我去吗？”柳怜自身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问，似乎身体不再由意识主导，而是被她的心占据。
“会！”成渊笑的很坚定，开口也很认真。
二人目光不自主间相对，虽然很快移开，但情绪好似都被引燃。
柳怜将双手藏在成渊宽大的外衣里，双手紧紧捏住袖口，想起方才自己说出的话语，内心十分紧张。
成渊倒还好，但从未有过这种经历的他也丝毫不知自己如今该做什么。
似乎在逃避着什么。
两个人的关系就像天上被两片云彩遮住的圆月一般，蒙上一层轻纱。
哪怕有夜风，却也好似波澜不惊。
四周很安静，夜已经很深，二人却迟迟没有开口，也都没有转身离开。
柳怜不知道为何内心会很紧张，为何会在一个年纪比他小的师弟面前这般模样，但是她的内心告诉她，并不讨厌这种感觉。
成渊目光落在远处的山石上，内心却始终想着身边的柳怜，脑海中也是不断浮现柳怜的身影。
柳怜有了些许困意，明明仙人不会困，但不知道为何，她却将双手靠在成渊的肩头，螓首枕在其上，慢慢睡了过去。
“师姐，我喜欢你……”成渊脸上似有笑容存在，被柳怜靠着，身体也不觉得酸痛。
天边的圆月，随着夜风的吹拂，一片云彩被风缓缓吹散，正剩下一片云彩依旧遮挡，但这片云很薄，很薄，宛若烟丝一般。
成渊的声音很低，他确定了对于柳怜的感觉，但眼前的一切仿佛也就足够。
没有先前的紧张，成渊别过头看向已经熟睡的柳怜，似乎想要将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一刻。
今晚的柳怜显然打扮了一番，原本就已绝美的她，此刻显得更为明丽。
在睡梦里，柳怜似乎梦到了成渊，梦到了成渊冲着她说出一句话。
恍若是梦，但又不是梦。
柳怜嘴角带着笑意，似乎靠在成渊的肩头让她的疲惫全都放松。
这种感觉就像家，就像是归属。
又时可能就是如此，这种感觉很是奇妙，就像是被潮水淹没过河堤。
成渊也慢慢闭上双眼，将脸靠在柳怜螓首上，缓缓睡了过去。
夜风不再吹拂，岸边有着几棵柳树，树枝也不再飞舞，安定的停在河边。
流水声也不再传来，山涧里的滴水声也不再响动。
四周的一切都好似归于平静，一切都化为祥和。
从远处看去，成渊和柳怜仿佛神仙眷侣一般依偎在一起。
成渊一只手环在柳怜腰间，虽是如此却也很自然。
一切都好似平静，但又好似归于平静，天边的圆月完全露出，不再有丝毫遮挡。
“成渊，我也喜欢你。”
柳怜睁着双眼，看着天边的圆月，缓缓说出。
就像是丝线一般，想要避开，但却彼此缠绕，斩不断，理还乱。
柳怜重又闭上了眼，似乎说完后真的有了睡意。
今夜的风不算很凉，夜却很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