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百八十五章 长城(2 / 4)

顽贼 夺鹿侯 2503 字 17天前

也全是蒙古,唯独这两个蒙古中间,从叶尼塞河到额尔齐思河间,全都是汉家后裔。

看过了书,刘承宗才召见周日强、楚琥尔、戴道子等人入殿。

等他们来了,刘承宗立即问道:“泰萌卫今年很难,很危险?”

他能看出来,周日强皮肤糙了很多,不过这还算正常,士人的皮肤难以阻挡西伯利亚的寒风。

但真正出奇的是楚琥尔比去年时候瘦了很多,这肯定是有大动作。

却不料周日强叹了口气,摇头道:“难是难了点,但没想象中危险,只是些北元余孽罢了。”

不危险。

刘承宗觉得周日强说这话时,很失望。

人的身份确实神奇,张献忠做了文官,都有股子沉稳气势。

而周日强做武官才几年,就像个追求刺激的战争狂人。

但这句北元余孽,说实话,刘狮子一度以为,周日强是在骂他。

见刘狮子愣着,周日强才想起来眼前不光是大元帅,还继承了北元汗位,赶紧解释道:“臣说的是斡罗思那帮乱臣贼子。”

“相较于闯荡经营三十余年的斡罗思,泰萌卫在托木河畔根基尚浅,林中诸部时有被煽动叛乱者,河西阿尔兵鞑靼也常越境劫掠,楚将年初西征,被带进沼泽困了俩月,吃蘑菇为生。”

周日强摇了摇头,道:“确实有几分辛劳。”

刘承宗早前就收到过关于周日强攻取托木斯克时的战报,他能感觉到那边的战争,跟他的理解不同。

这会听说楚琥尔今年被敌军带进沼泽地,本能的想笑,但忍住了。

他觉得那边的战争对地理、气候的依赖更大,而不在于兵马多寡。

因此他只是问道:“阿尔兵鞑靼?”

“回大帅,这是生于托木河西岸草原的鞑靼人,过去是西伯利亚汗的属民,斡罗思攻破其国,将之分封北边林中,渔猎为生,与归附帅府之林中诸部,因水产毛皮,时有纠纷。”

说着,周日强看了楚琥尔一眼,道:“大河春季泛滥,沿岸都淹成沼泽地,行军作战,实属不易。”

刘承宗也看向楚琥尔:“损失如何?”

楚琥尔今年汉语好了很多,一直梗着脖子听着周日强的讲述,老大不服气,这会终于听见刘承宗发问,当即道:“没有损失,大帅,我打赢了!”

刘承宗听着就乐。

闹半天是渡河打仗,仗打赢了,多半是追击把自己被困在沼泽里,拾蘑菇维生,等水退了才狼狈回去。

这不比打输了仗还窝囊啊。

“赢了就好,明年再打就熟知水情……我坐在家里,泰萌军情仍要以你们为主。”

这种窝囊仗,刘狮子也不好评价,只好撇开话题道:“不过听你们这意思,斡罗思对失去托木斯克,毫无反应?”

“臣起初也对此诧异。”

周日强拱手道:“因此才建议楚将军春季出兵,兵贵神速,打他们集结兵马一个措手不及。”

提到这事,他就郁闷:“却不料其地用兵,真不能以常理度之。”

这不是周日强第一次误判斡罗思军队的动向了。

他熟悉刘承宗攻势如火的作战风格,便以为世上人人都如此弄险用兵,总以为敌军会来得快、来得急。

哪怕熟知了泰萌卫的地形地势,在心里给人家留了宽容余量,对时间的估计,仍然总是出错。

敌人每次都比他料想中来的慢,甚至……不来。

他以为斡罗思一定会在秋明集结兵马,像泰萌卫这样摩拳擦掌要在今年大干一场。

楚琥尔是回了阿尔泰就待不住了,历数鄂毕河东岸各属民诸部的不敬,想要挑出来个倒霉蛋打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