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案后,指着案上一沓书册,“以后每日过来,晚上学习国子学,琴艺!早上学习骑射和书艺!”
他这是要给她补课?
意识到这一点,沈微落顿时乐开了花。
兴兴地朝宋云孤行了一礼。
眼中闪着星子。
耀眼极了!
宋云孤轻咳一声,错开了她的视线。
不经思索脱口而出——
“三月底的旬考,由本王主持!”
沈微落更是高兴地跳起来,“太好了,为了殿下,我一定会好好努力!”
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倒。
听得宋云孤满心熨帖,舒坦极了。
转眼想起什么“为了殿下”,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。
“一个姑娘家,动不动说‘为了谁谁’,这话是能随便说的吗?”
沈微落呆在原地,有些不解。
“我没有随便说,只给殿一个人说过啊!”
宋云孤面上没有什么表情,背在身后的右手手指摩挲着祖母绿扳指。
乐此不疲。
“好了,开始练字!”
沈微落“嗳”一声,喜冲冲站在了宋云孤身边。
不知怎地,他今日的知觉比往日更加敏感。
她的呼吸,她的体香,甚至她的裙衫扫过他手背都让他心头发颤。
当她写出最满意的一个字,拽着他的袖子,粉面半仰,满眼喜悦时,他心里一震,逃也似的出了屋子。
沈微落呆呆站在原地,越发迷糊。
宋云孤今日实在太反常了!
两人一起用完早膳,沈微落又返回书楼,拿了几本书册,打算在路上翻看。
翻到其中一本琴谱时,她心头吃惊。
那是骆其非往日所弹过的所有曲目。
市面上压根儿没有卖的。
她想也没想,一并夹在书里,向宋云孤告辞后,离开了三王府。
她前脚刚走,一辆青色油毡马车后脚停在了王府门口。
赵申拿着药葫芦闲闲下了马车。
他一身青色锦袍,越发显得消瘦。
赵申款步走上台阶,不用通传,径直进了三王府。
竹林的亭子里。
宋云孤正在练剑。
赵申站在一旁,看他舞剑,神色淡然中带着兴味。
等宋云孤练完,赵申才走上前。
躬身一揖,抬首看着他的眸子。
笑着不说话。
宋云孤扫了他一眼,朝不远处的亭子走去。
赵申不紧不慢跟在身后。
两人坐定,宋云孤看了他一眼,“太子殿下如何?”
“还是老样子,月初着了凉,诊治起来,比往日棘手!”
宋云孤摩挲着杯盏,停了一瞬,抬首看着赵申。
“月底呢,能否好起来?”
赵申摇了摇头,“恐怕……有些难!”
好像在预料之中,宋云孤没有多少表情。
他已经承诺了她,国子监旬考他来主持,自然不会让她失望!
赵申打量着他,淡淡一笑。
“殿下猜猜,在下在太子府,撞见了谁?”
“沈大小姐!”
“您怎么知道?”
这下换赵申满眼吃惊。
下一瞬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懒散模样,兀自一笑,摇了摇头。
“也是,聪明如殿下,哪有您不知道的,只是……”
赵申突然住了话,看着宋云孤,神色迟疑。
宋云孤的眸子淡淡扫来,“但说无妨!”
“殿下,沈家两位小姐,一个目标是太子府,一个是您,这背后怕是有什么阴谋吧!”
阴谋?
还能比夺嫡之争更阴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