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济日报大厦如同一座巍峨的丰碑,静静地矗立于北京西城区。这个好地段,根本不是用钱能租到的,能进经济日报工作的人,个个都是新闻行业的佼佼者。
我和顾洪洪约了张记者下午两点面谈,因为时间充裕,我俩提前到了一个小时,没有惊动她。
顾洪洪刚步入职场,对一切都感到无比新奇,他说要去周围转转,了解一下大楼的商户情况,我点点头,正好自己也困了,于是便躲在车座上打起了哈欠。
突然间,手机在口袋里震动,打断了我的午休。顾洪洪给我发来一条语音:“季姐季姐,张雪儿十分钟前往地下车库去了,她显得有些慌张。”简短的话语中透露出紧迫与危机。
“你怎么确定是她的?”我反问。
“来的路上,我已经看完她所有的资料了,知道她长啥样。”
好小子,有潜力。我在心里默默夸赞,而同时也意识到,张记者在面谈开始前着急去车库,很不正常。
“拦住她!”我脱口而出,随即立刻打开车门,奔向车库。
当我终于冲到B2层时,眼前的一幕让我心头一紧。那个穿米色风衣的身影正欲钻进一辆黑色奥迪,她的手已经搭在了车门把手上,而顾洪洪则猛地抓住车门,两个人陷入紧张对峙中。
“怎么,要跑?”顾洪洪瞪着她问。
“不是,是突然有个临时采访。”张记者立刻反驳道。
“现在离我们约定的面谈时间只有不到40分钟,就算有临时采访,您是不是也应该告知我们一声呢?”我冷笑着看着她。
“哦,刚打算给你们二位发消息的。”
“我看是故意把时间定得晚了,好让我们放松警惕,你自己好提前溜走吧?”我笑了笑,对她说道,“张记者,凭您做事的细致程度,如果真有临时采访,肯定会第一时间就通知我们今天下午的见面取消了,而不是等到要开车了,才匆匆忙忙想起来发消息吧?而我也告诉你,一个经验丰富的刑警,不会完全相信嫌疑人的话,更不会被嫌疑人牵着鼻子走。”
“我不是嫌疑人!”张雪儿怒了,扬言说要告我们诽谤。
“张记者,”我亮出证件,目光扫过她无名指上崭新的卡地亚钻戒,“关于周邦海给你的那三十万,你能否解释一下?”
“是劳务费!”她突然拔高声音,嘴唇微微发抖,似乎在努力掩饰内心的慌乱,“周邦海请我写企业传记,这是预付的稿酬。”
她在说话时,我注意到她高领毛衣下的脖侧露出一道淡粉色的疤痕,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,这不禁让我脑海里产生了更多的疑问。
“和我们回局里做个伤痕鉴定吧。”我一把拉下她毛衣的领子,她一下子吓得颤抖,回去路上始终没有说话。
伤痕鉴定结果加急出来,果不其然,张雪儿脖子上的疤痕,和周邦海胸口的一处疤痕口径一模一样,但是这条疤痕的深度并不能致死,也就是说,张雪儿可能和周邦海发生过冲突,但不一定导致其死亡。
“这要怎么解释?”顾洪洪把鉴定报告抛给她,让她自己回答。
“我承认当天晚上我见过他,和他打过架,但是他不是我杀的!”思虑再三后,张雪儿硬气得顶出这句话来。
“你为什么要见他?”我连她半个表情都不放过。
“因为姓周的那个王八蛋,欠了我半条命,我必须要找他要回补偿!”张雪儿恶狠狠地回答。
“什么意思?”我们俩都不解。
“二十年前,周邦海倒腾过期罐头,卖给了我们村子。结果我吃了那罐头后一直拉肚子,村子里医疗条件差,治疗跟不上,因为这次生病,我差点没命!你们说,我该不该找他报仇??!”
我和顾洪洪面面相觑,这个理由,听起来又真又假。
洪洪